瓶子里的猫

【俞亮时光/方绪白川】第七年的见异思迁5

*史密斯夫妇梗，双特工，全员恶人

5

人当然不是时光杀的，他们昨晚那个时间还在地毯上神仙打架，时光又不会影分身术，怎么可能跃到几百公里外去杀人。

俞亮怀抱的温度让时光惴惴的心落到实处，稳住心神的时光趴在丈夫的肩头，大脑飞快运转着，从之前俞亮的杀单、方绪被袭击，到现在自己上了红榜，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被一根不知名的线牵到一起，编织出一张大网朝他们兜头罩下。

他闭着眼睛缓了几秒钟，再次睁开时原本的慌乱无措已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果敢。

他拍拍俞亮的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家里不安全了，快撤。”

俞亮点点头，他和时光想到一处，红榜名单上的通缉犯赏金极为丰厚，最得亡命之徒的青睐，现在这里马上就要沦为众矢之的。

两个人分头销毁带不走的文件和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外边天还只是蒙蒙亮，安静的只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俞亮的身形一顿，他侧头听了几秒，忽然起身扑倒旁边的时光。

一梭子弹打在时光刚才站着的位置，两人就地滚开，密密麻麻的子弹紧跟着射进屋子，将整个客厅扫射成马蜂窝。

时光按开厨房的暗格，从里面抽出一把冲锋枪丢给俞亮，自己则拿上几颗榴弹。

俞亮将枪架在被打的稀烂的流理台上还击，外面来了好几拨人，其中不乏好手，现在这房子还能保持完整全赖这群人还在外面僵持，谁都不想让对方占了便宜。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太被动了！”枪林弹雨的间歇俞亮冲时光吼道。

时光观察一下地形，也朝他吼道：“从衣柜间走，那有路可以直接通向后院废弃的泳池。”

俞亮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挖的暗道？”

时光心道这得感谢何嘉嘉啊，要不是他对房子无水不成活这件事这么执着，自己也发现不了这两边的管道是相通的，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去他就给何嘉嘉买一屋子的真知棒。

两个人从密道下去时俞亮的手机忽然唱起歌来，时光狠狠瞪他一眼，俞亮正要挂断，却在瞟到来电显示时鬼使神开的点了免提。

“小亮你搞什么鬼？！你踏马怎么上红榜名单了？”

方绪骂的两人同时一愣，这回他两可真成一对亡命鸳鸯了。

方绪打电话过来可不是为了劈头盖脸骂俞亮一顿，他缓了缓语气，叮嘱道：“待会屋子西南角三点钟方向见，那里的攻击最薄弱。”

挂断电话后时光看了俞亮一眼，轻声说：“进了红榜就是整个行业的公敌，看来有人想我们死。”

俞亮赞同的点点头：“圣裁院不是赵冰封的一言堂，红榜名单必须交由审判团裁决，只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投赞成票才会上榜，这中间肯定有哪里不对。”

他说：“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找个内部人了解一下情况。”

时光纳闷，反问道：“你不知道吗？白川老师就是圣裁院的审判执行人之一。”

他当然不知道，昨晚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他师兄的前夫是谁，更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会是他同行，两个人时隔几个月亲密交流一晚上后就被全行业追杀。

俞亮之前还奇怪白川身为GC的创始人之一怎么会跑去当掮客，看来这所谓的中介人不过是为了掩藏他真正的身份。

“怪不得他会和师兄离婚。”

圣裁院是独立于其他组织的中立机构，为保证绝对的公正性，里面的成员不得从属于任何组织，白川入圣裁院势必要离开GC，依师兄的性格怎么受得了，看来他俩多半是因为这件事离婚的。

 

从密道爬进废弃泳池的两个人压低身子，俞亮朝时光打个手势，自己抬起一点头观察对面情况，时光解下身上挂着的手榴弹递过去，俞亮点点头，毫无犹豫的拉开就扔，将那群杀手和自家房子一起炸了个七荤八素。

对方被偷袭了个措手不及，两个人趁乱爬出泳池，这里废弃多年，积了一层厚厚的苔藓，时光脚下一滑差点出溜下去，还是被俞亮提着脖领子揪上来的。

手榴弹的波及范围有限，哪怕经过谷雨改造杀伤力翻倍也没能一气干翻所有人，零星的枪声又响起，不待两人拔枪回击，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引擎轰鸣，一辆悍马从里面直冲出来，一个漂亮的甩尾挡在两人身前，副驾驶的白川一边举枪还击一边朝两人喊：“还快不上车！”

接到人后方绪一打方向盘，整辆车朝着来路飞驰而去，他车技极好，没一会儿就把落在后面的尾巴甩干净。

在后座惊魂未定的小夫夫缓了口气，满腹疑惑的望向前排神兵天降的两位。

先开口的是时光，哪怕有诸多疑惑，他的第一句还是急切的向白川证明自己的清白。

“白川老师，杀死王翀的不是我！”

他说的急迫又委屈，黏连的尾音听起来倒有点像是在撒娇，副驾驶的白川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老师相信你。”

开车的方绪神色莫名的瞥了一眼白川，舔了舔后槽牙，没有说话。

之前在医院白川也一口咬定杀死王翀的绝不是时光。

最先出现在红榜的是Hikaru，方绪本没有放在心上，但白川的表现太奇怪，他稍加联想便猜出这个代号背后的名字。

“不是Hikaru，难不成还是小白龙起死回生？总不会是……那个人吧？”褚嬴的绝技只传给了他两位弟子，大弟子十几年前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大家都默认他早早死在那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中，现在余下的只有时光。

白川却不认同他的观点：“当年白子虬的尸首并未找到。”

方绪哑然失笑：“先不说他当年活不活的下来，杀了赵冰封的徒弟嫁祸给自己的小师弟，他图什么啊？”

“我不知道，”白川伸手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不过时光现在很危险，要尽快找到他才行。”

方绪看的一怔，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拉，却晚了一步，语气不由得变得急躁起来。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心疼的按住朝外渗血的针眼，哄道，“师兄，小亮会照顾好他的，你身上还带着伤呢，听话啊。”

白川推开他的手，整个人冷硬的像块磐石：“我得亲眼确认时光的安全，他是我的学生，我必须保护好他。”

白川是为圣裁院培养特工的教官，他教过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佰，能活到最后的人也许少点，但他绝不会这样紧张其中的哪一个。

方绪不明白，时光有什么特殊的。

白川的眼神很决绝，他一旦决定做什么就不会更改，他老师曾说过同龄这辈人中看似嚣张的方绪其实最懂变通之道，反倒是性子温文的白川最是顽固执著。

平日里白川总是更能包容的那一个，只有方绪知道在触及底线的时候，他师兄一分都不会让。

每次让步的都只能是自己。

他收敛起脸上的关切，面无表情的直起身子。

“知道了。”

见他回答的不温不火，却还挡在自己面前，白川有点火大。

“方绪！”

“我说，我知道了！”方绪不耐烦的脱下身上的外套丢给白川，白川的上衣昨晚阵亡在许厚的剪刀之下，他一直守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去白川家里取衣服，“穿好，你不是要去找时光吗，我跟你一起。”

见白川目露迟疑，方绪笑的有点苦涩：“我不会害他的，至少我不能不顾及小亮吧。”

白川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卷进来。”

“那你呢，师兄。”方绪问他，“你为什么要蹚这趟浑水。”

方绪不知道白川这些年到底对自己隐瞒了多少事情，从13年前白川执意离开GC加入圣裁院开始，他就看不懂白川了，明明是自己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却触摸不到对方的心。

同床异梦，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他有时候觉得白川真狠，对别人狠，对自已更狠

可他就是放不下。

白川垂下眼睛，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我和你不一样，方绪。”

 

我一直都在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