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猫

【方绪白川】缠绵游戏3

*又名白警官和他的混账师弟

*现代AU，古惑仔方绪X缉毒警白川

3

方绪喝了酒不能开车，在酒店门口帮白川拦了一辆的士。

白川上车后正准备报出酒店的位置，旁边的窗子忽然被敲了两下，方绪半倚着车门，翘起的嘴角里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

他说：“师兄，等你有时间了要记得联系我，我带你好好逛一逛香港。”

白川点点头，在方绪即将直起身子时伸手一把扥住他的领口，强硬的将他拖进窗口里。

他看着方绪染了一点醉意的眼睛，问：“你现在是谁的人？”

方绪不解，嗤嗤发笑：“师兄你喝醉了吗，我不是都说我现在是做正经生意的。”

白川攥住他领口的手指紧了紧：“方绪，不要骗我。”

方绪收敛起笑意，正色道：“我哪里敢啊，白sir。”

白川又看了他片刻，前排的司机师傅等的不耐烦，扭头催他走不走，他这才松开手，合上车窗。

方绪立在原地目送的士开远，直到车尾灯都看不见才拿出口袋里震动不停的手机。

“绪哥，查到那批枪的位置了。”

方绪走进地下拳场时擂台上刚换过一轮，被击败的一方软踏踏的被人从台阶上拖拽下来，在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场下的观众被赛场的血腥味点燃，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方绪点了支烟，对着被炒热的场子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

坐在他左下方的穆清春正往自己手上一圈一圈的缠绷带，等到气氛炒到最高点，他就该上场了。

“货就在乌鸦葵涌的仓库里，这仆街果然把东西藏进自己老家。”他充血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绪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方绪微微一笑：“你猜干掉荣哥的是不是乌鸦？”

一个星期前肥肉荣被杀，凶手至今在逃，东兴的叔父们开出50万暗花，明着是缉凶，暗地里想借这次机会清查他和乌鸦的势力。

见穆清春一怔，他又说：“其实是不是他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荣哥死后那批枪被乌鸦吞掉，你说帮会的那群老不死最怀疑谁，最想谁死？”

他若有所思的将烟按灭在木质扶手上，“要是这时候有人去抢这批货，你说这怀疑会不会落到我头上。”

穆清春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货我要，但事情得做的漂亮才行。”引火烧身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楼下又爆出一波新高潮，已经三连胜的男人高举染血的双拳绕场一周，见气氛烘托到位，穆清春知道该自己登场了，他正要出门时方绪忽然叫住他。

“对了阿穆，这场结束替我跑一趟云南。”他摸了摸嘴角，笑的意味深长，“那可是个好地方。”

白川回到宾馆时遇到第二个来拜访的不速之客，等候在大厅的中年男人他经常能在电视上见到，但白川知道他却是在更早之前，从方绪的口中。

男人见他回来，从会客的沙发上起身，从容的同他打招呼。

白川也点点头，叫他：“俞sir。”

俞晓暘不动声色的挑起眉头，问：“你知道我？”

白川老实回答道：“我之前常听方绪提起您。”

方绪大半个学生时代是在俞家度过的，对俞晓暘比亲生父亲还亲，他们厮混在一起的那七年没少听他提起，是以白川虽是和俞晓暘初次相见，却对他感觉很熟悉。

俞晓暘笑了，眼角弯出几道皱纹，“他也常常在电话里提起你，那孩子很难亲近人的，但我能感觉到他同你很亲。”

白川邀请俞晓暘进了自己的房间，以他的身份深夜前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果然进屋后俞晓暘单刀直入的问起白川：“你知不知方绪妈妈的事情？”

白川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只知道他妈妈是在方绪大二那年过世的。”

白川记忆中方绪和他妈妈是不亲近的，就连提起师母的次数都比提到母亲多的多，但他妈妈死的那天，方绪一整天没出宿舍，他趴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白川知道他只有哭的时候才会这样安静。

他隔着被子将方绪抱在怀里，白川的母亲去世很早，但很爱他，他能理解那种失去至亲的切肤之痛。

过了很久方绪才伸出胳膊回抱住他，男孩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水汽，他死命将白川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抠进肉里的手指抓的白川生疼。

他说：“师兄，我好恨啊。”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白川始终不懂他恨的是什么，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管是他，还是白川。

“他妈妈是自杀的，方绪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染上毒瘾，戒了几次都没成功，我太太和方家是姻亲，他爸爸不忍心留他在家里受苦，便把他送来香港，直到他升高中才回广东。”说是他和他太太养大了方绪也不为过，本来他们还以为那孩子回到广东就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去拥抱崭新的生活，“本来他们一家都快要走出毒品带来的阴影，谁成想方绪考上大学以后他妈妈又复吸了。”

说到这俞晓暘有些唏嘘，他抬手按了按鼻梁，缓了一会继续往下说：“也许是不想继续折磨自己的家人，也许她自己也受够了，最终还是选择以那种方式解脱。”

这是白川第一次直面方绪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方绪比任何人都更憎恨毒品，上学时他总是说要去当缉毒警察，白川每次听到都只是笑笑，原来他一直是认真的。

“方绪他，是因为这件事才退学的吗？”

俞晓暘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反而说起另一件听起来毫不相干的事。

他说：“广东的毒品超过八成来自香港，而香港的毒源就在金三角。”

他又说：“方绪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小时候他不愿意和人接触，不肯去学校上课，整个国中的功课都是我辅导的，他是我遇到过最聪明的学生。可中国有句古话叫‘物极必反’，有时太聪明不见得是件好事。”

白川心头一跳，他抬起头去看俞晓暘，却发现那个男人也一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

他说“我相信白警官你选择缉毒警这个职业也绝非偶然。”

“请你救救那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