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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郎/砚郎】替代品2
*本文中会出现的cp包括狗郎、砚郎和螭→郎，李郎宥利亲情向，副cp：宥利新柱，注意避雷。
*本章小狗主场，微量砚郎
2
电话打来时李郎刚收拾完具新柱，要是再晚几分钟也许还会剑拔弩张的和李砚干上一仗。
“你有东西落在我这了，还记得我家的位置吗，我在楼下等你。”男孩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像是山涧流淌过的清泉，又似林间吹过的山风，饱含着蓬勃的朝气与活力。
李郎挂断电话，对着李砚挤出一个看似凶狠，实则无比可怜的冷笑。李砚很少会以这种认真的态度对他放狠话，他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次可能真的戳中了哥哥的痛处，但他心中并未感到得偿所愿的快感。
“那我宁可死在你手上。”
这话他对李砚说过很多次，不见得每次都是真心，有时兄弟间怄气他喜欢说些挑衅的话激怒兄长，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痛快。
但这次他是认真的，他不知道李砚听进去没，在他哥哥眼中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在饿鬼林中惊慌失措的小不点，不管如何叫嚣着呲起獠牙都被当成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要是李砚更了解他一点就不该如此迫切的在他面前维护南智雅，这只会激起李郎内心的叛逆，失去沟通才是横跨在他们兄弟之间最大的障碍。
可惜李砚不懂，李郎也不懂。
李郎回到早上离开的地方时男孩已经在那等了很久，他身上还穿着学校的制服，墨蓝色的外套里面搭配着常见的灰色针织背心，衬衫工工整整的系到领口，领带的尾部也规规矩矩收在背心里，整个人显得乖巧异常，但李郎心知这家伙可不像外表那般是个乖乖仔，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多半是翘课逃出来的。
“嗨！”男孩看见李郎时嘴角两侧浮出小小的涡旋，挥手用力到背包后面坠着的狗狗公仔也跟着一荡一荡的。
完全还是个孩子啊，李郎瞧着男孩兴奋过头的样子撇撇嘴。
“拿来。”他伸出手，男生便配合的取出包里面的眼镜递到他掌心。
造型古怪的眼镜被安置在透明的盒子里，还被细心的包上一层眼镜布，李郎满心欢喜的掏出眼镜比划了两下，这可是他算计李砚换回来的宝物，好在没弄丢。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在男孩联系他之前，李郎的确没想过还会和这个短暂有过一夜交情的男生扯上任何关系，而且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偷偷记下心仪对象电话的类型，至少看起来没那么胆大。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敢把从酒吧门口捡到的男人带回家，做出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很让人惊讶。
“昨晚我拿过你的手机，想看看能不能找人来接你，不过你当时一直说不要。”李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话，李郎醉的一塌糊涂时他确实萌生过联系男人的熟人来接他的想法，不过点开紧急呼叫电话前，他忽然不想那么做了。
带男人回家的想法来的无端且猛烈，他无法抗拒心底的诱惑。
“所以，为什么要存我的电话。”李郎对男孩避重就轻的说法觉得可笑，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男孩回答他说：“因为想要再次见到你”
简单直白，又满是热切。
“我喜欢你。”
擅长调情的狐狸精被这一记直球打的有点懵，这算什么呀？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人类小鬼竟然对他表白了，李郎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
他不喜欢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只要能满足他挑剔的眼光，李郎并不介意偶尔在欲望中沉沦一瞬，不过露水情缘后对方如果没不幸成为他的早点，大约也不会再见。
几百年间留在他身边算得上关系亲近的只有被他救下的宥利，那孩子把他当成自己的神，看着自己时眼睛熠熠生光，似曾相识。
他拿这种人最没有办法了。
“我可不是什么值得喜欢的对象。”
男生见他转身要走，急忙跟了上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很公平啊，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李郎对这个粘人的弟弟全无兴趣，虽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但对李郎来说他还太嫩了点，而且他最讨厌这种说起喜欢时眼睛会闪闪发亮的家伙了。
“我叫李然。”男孩小狗似的追在他身后，急切的自我介绍着。
尾音未落，原本好好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反手揪住他的衣领，身型看起来不算强壮，却能一把将他拖拽到脚尖离地的高度。
“恶作剧也适可而止吧臭小子！”
自见面以来一直表现的游刃有余的男人仿若被人触及逆鳞，他的手指修长且有力，稍稍用劲李然感到一阵呼吸不畅，白净的面皮不一会儿就憋得通红，宛如李郎此刻的眼尾。
挣扎间别在男孩外套上的铭牌露了出来，上面清晰的印着他的名字——이연。
没有说谎，也不是恶作剧。
李郎面色稍缓，松开快要被他勒断气的男孩。
劫后余生的李然弓着身咳到眼冒泪光：“我好歹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下手也太狠了吧。”
“还不是你的错，叫什么不行非要叫这个名字。”为什么偏要和那家伙同名同姓，李郎气闷的想着自己还真是到哪都摆脱不掉。
李然嘟了嘟嘴巴，想要辩解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睁大湿漉漉的眼睛控诉着李郎的无情。
李郎被瞧的有几分于心不安，虽然这个痴缠自己的小鬼粘人又讨厌，但从昨晚到现在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欠下他两笔债，狐狸最怕欠债，这是天道对他们这种高于人类的存在的约束，即便是强悍如他的山神兄长都无法违背。
李郎比别的狐狸更讨厌与人类签订契约，他更喜欢用交易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样不至于让他产生受制于人的不适感，既然无法违抗规则，那就学会如何更好的利用它。
“说吧，要我替你做什么，我这个人最讨厌欠别人恩情了。”两清之后他就彻底消除掉这个粘人小鬼的记忆。
男孩吸了吸泛着红光的鼻尖，活像是那天李郎从那几个棒球手手底下救下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快点说。”李郎皱起眉头，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想要的东西他自信自己完全能够应付的来。
但他显然低估了面前的人类。
坐在甜品店李郎看着男孩点餐的欢快背影生出一股无力感。
——想吃冰淇淋吗？
男孩小心翼翼的说出口时居然用的是疑问句，这算是什么愿望啊。如果不是那人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他几乎怀疑自己被人套路了。
摸到口袋里的质地坚硬的盒身，李郎指尖微顿，他不想欠这个难缠的小鬼任何东西了。
李然端着托盘回来时李郎正在摆弄老虎的眉毛，他掏出手绢轻柔的擦拭着镜片，眼镜盒被推到座位另一边。
“你好像很怕欠人人情。”而且拒绝的可真幼稚。
“你小子前世一定是只聒噪的乌鸦。”拿到老虎的眉毛后他还从没使用过，李郎也很好奇这传说中不存在的宝物是否真的那般神奇，遂笑着戴上眼镜，准备瞧瞧面前的男生会变成什么模样，待会好肆意嘲弄一番。
李郎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镜面后原本坐着的男生变成一只黑乎乎的小狗，通体黝黑，只有胸口处有一缕形似闪电的白毛。
他不会认错，但是怎么可能呢。
这个男孩的前世是黑狗，李砚送给他的那条黑狗。
他难以置信的摘下眼镜，对面又变回那个叫做李然的男孩，望着他的眼睛毫无攻击性，同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影重叠到一起。
——给你，要好好对它啊。
狰狞的伤疤在兄长指尖愈合，那时候的李砚看着他的眼睛还饱含温柔，他把手中恢复活力的小狗递给自己。
——好开心！
年幼的自己抱着小狗在草地打滚，湿乎乎的舌头舔在脸颊上留下潮润黏腻的触感。
再之后草木的清香被炙热的硝烟味代替，他还能清晰的回忆起炭火烤焦后动物皮毛摸起来的触感。
李郎被蛊惑般伸出手，在即将碰触到少年时恍然清醒过来。
李然不解的看着男人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地收回伸过来的手臂，他眼圈通红，看着自己时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别的东西。
“你没事吧？”
回答李然的是男人起身离开的决绝背影。
与其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落荒而逃。
一向游刃有余的捕猎者好似失了章法，变成赤裸裸的猎物，只感觉自己在那双眼睛面前无所遁形。
李郎双手微微发颤，如果不紧紧攥住一定会控制不住的抖起来，就像当初他不得不用这双手扼住小黑的咽喉时。
六百年过去李郎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他的心就像白头大干顶峰被风雪冰冻住的石头，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动摇，就连面对差点杀死自己的兄长他都可以应对自如，又岂会再对这种东西动情。
他绝对不会再次——
胳膊猛地被人拉住，险些将毫无防备的李郎拽倒，气喘吁吁的男生紧扣着他的手腕，生怕自己手一松他又跑的不见人影。
“不是你说要还债的嘛，漂亮的男人都这么善变吗？”
李郎本想甩开他的手，可男孩撑着膝盖半弯着腰，抬起头望着他时，无端让他想起小黑朝自己奔来的样子。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重生为人了呢。
“换个别的愿望，”金钱、权力、地位任何人类需要的东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哎？”
“我没和你开玩笑，任何事情都可以，反正是我前世欠……”李郎看着男孩一脸茫然的样子，感觉憋在心头的火气像被针戳破的气球，跑的干干净净，“算了，说多了你也听不懂。”
“那陪我去看电影吧，最近上映了一部我很想看的电影。”
李郎感觉这孩子还是没弄懂自己口中的愿望指的什么，不过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段羁绊，等到帮男孩实现愿望后，他会彻底斩断这段孽缘。
毫不知情的男孩兴冲冲的挑选着最近的电影场次剩下的座位，还不忘询问李郎喝什么口味的汽水。
李郎瞥了一眼电影封面，对着上面的超级英雄咋了咋舌，他这个几百年的老妖怪实在很难对科幻电影生出好感。
“你不喜欢超级英雄吗？”这可是近期最卖座的电影。
“你喜欢？”李郎反问道
“当然，我十岁的时候还想变成蜘蛛侠呢。”
还真是朴实无华的愿望，李郎腹诽道，幸好他没遇到十岁的李然，不然那家伙会求自己帮他变成蜘蛛侠的吧。
话说为什么转世了还是这么蠢，真是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
他头痛的偏过脸，正巧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走进对面大厦。
——你如果去招惹她，这次真的会死在我手里。
李砚那时候是这样说的吧。
暴涨的指甲刺进紧攥的掌心，李郎感觉自己体内的兽性在逐步苏醒，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他得在失控之前离开这儿。
“我不想看了，先走了。”
本来欢欢喜喜的男孩眉眼瞬间耷拉下来，但他的可怜这次没有换回男人的心软，李郎凶巴巴的喝止住他想要跟随的脚步。
“别跟着我，我现在要去做坏事，会下地狱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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