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猫

【方绪白川】交换人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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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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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世界的方绪和ABO世界的方绪互换人生的老套故事。

喝酒误事，这句话白川已经和方绪说过无数遍，但他的师弟从来没往心里去过，就算喝的神志不清，也不耽误他打谱下棋，毕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方绪。

但方绪没想到他师兄还真能一语成谶，某天自己还就真的栽在这几辆黄汤身上了。

事情的起因方绪已经记不清了，经过大概就是他头脑一热多喝了几杯，结果就是他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疼的要炸开，浑身的骨头像是被车碾过一遍，用痛不欲生来形容多少有点夸张，但用宿醉两个字又不足以概括出他此刻惫软的状态，简直像是被人在床上榨干了。

方绪皱着眉头朝床头摸去，没摸到眼镜，倒是摸到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方绪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先不说他这几年都没有碰过女人，就算他昨晚真的喝的神志不清带了女人回家，手摸起来也不可能是这个型号的啊！

方绪哆哆嗦嗦的回过头，看到一个扎个羊角辫的小姑娘趴在自己背上，朝他露出两颗白花花的兔牙，声音清脆的好像山涧的泉水。

“爹地是个大懒虫。”

方绪正一头雾水之际，总算有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说熟悉是因为他每天都和这个声音的主人打交道，但好像又和平时有那么点不同。

“白囡囡你还不快去吃早饭，待会上学要迟到了。”方绪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师兄端着水杯出现在卧室门口，趴在他后背上的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踩着方绪的后背跳下床，好悬没给方绪的老腰踩断。

白川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方绪下意识的接住，心道不好，他师兄要开始说教了，果不其然白川脸色一沉摆起架子，开始教训起方绪。

“都多大年纪了还和那几个小孩较劲，给自己喝成这样。”

方绪微微一怔，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往常白川也会因为他醉酒教训他，无非都是喝酒会损坏他的脑子和手部神经，刚才的话虽然也是在埋怨他喝酒，话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绪端起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忽然皱起眉头看了看，不是白川常喝的茶水，里面放的是柠檬和蜂蜜，专门用来解酒的，这他妈更诡异了好吗！

见他皱起眉头，白川也俯下身子，轻声问：“头疼吗，要不要给你揉揉？”

方绪吓得差点摔下床，白川上次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可能还没定上段，要不是怕疼，方绪都想反手给自己一嘴巴，看看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幸好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餐厅传来，白川抽走他手里的水杯，随口嘱咐道：“快点起床，今天不是有早会吗。”

围达今早确实有早会，方绪急忙摸索到自己的手机，打开以后发现时间还是原来的时间，他没有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多少年以后，房子也确实还是他自己的房子，只是装修看起来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都不重要，他师兄才是重点，方绪从没想过十八岁以后他还有能看到白川穿睡衣的机会，而且他师兄的睡衣竟然不是自己私下里认定的老头两件套，而是花里胡哨的恐龙图案，真是闷骚。

方绪依稀回忆起刚才把他当马骑的小姑娘，忽然反应过来，他师兄穿的是亲子装，他心里咯噔一下，朝下面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果然是另外一种颜色的恐龙，饶是方绪前一晚喝的稀里糊涂，此时的酒也差不多吓醒了。

方绪磨磨蹭蹭换好衣服出来时，白囡囡已经背好小书包准备出发去幼儿园了，她看到方绪以后嘟起嘴，抱怨道：“爹地今天好慢。”

白川摸了摸她的头：“爹地正头疼呢，今天爸爸送你上学，去和你爹地再见吧。”

方绪见过白川给少年宫的小萝卜头们上课的样子，温和中带着几分严厉，让人又爱又怕，但此时的白川褪去了那些坚硬的部分，余下的只有柔软，这样的白川让他感觉很新奇。

但他顾不得想太多，因为面前软乎乎的小姑娘突然朝他跑过来，方绪几乎是本能的蹲下身子接住她，就像是之前重复了千百次一样熟稔，小姑娘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爹地再见。”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爹地，但方绪被小姑娘这一口亲的昏头转向，这迷魂汤灌得比昨晚的黄汤劲还大。

晕晕乎乎的送走白川父女后，方绪浑浑噩噩的去了围达，不得不说就算他再傻，也大概捋清了自己和白川以及突然出现的小姑娘之间的关系，只是多少……有那么点离谱。

他和白川同居了，还共同养育了一个小姑娘，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到了围达方绪本该松一口气的，毕竟这里是他的老巢，总不至于翻出花去，直到他师弟因为一个他完全听不懂的理由来跟他请假。

“什么叫时光易感期到了，你要回家陪他？”俞亮请假条上写的每一个字都是中国字，但连起读方绪一个字都看不明白。

方绪是诚心诚意的发问，但在他师弟看来多少透出那么点不真诚，俞亮的眉头拧成个疙瘩，不客气的说：“师兄，你不能因为白老师怀孕没有易感期了，就不给我们放假吧，你这严重违反AO劳工法。”

这次俞亮嘴里蹦出来的每个字都是中国字，但是连一起方绪完全听不懂，他现在只想撬开他师弟的小脑瓜，看一看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你说谁怀孕了？”

俞亮翻了个白眼，对他师兄这种赤果果的炫耀行为很是鄙视，但他怎么知道方绪根本就没有炫耀的意思，他只是世界观被再次重塑了。

方绪立刻在假条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时间自己填，爱呆多久呆多久，立刻消失。”

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事情，方绪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麻烦的源头赶快消失。

俞亮走后方绪立刻打开电脑，有些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傻乎乎的问出来，没有什么是求助度娘做不到的，如果度娘做不到，可以再试试谷歌。

好在方绪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名人，搜索起来不算费事，但弹出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离谱。

比如自己这个，最年轻的职业九段，棋风犀利，眼界开阔，思想超强，创办了围达围棋网和自己的围棋队围达GC队，带队冲入围甲，获得围甲突出贡献奖，带队赢得北斗杯冠军。到这里为止还是正常的，但是后面婚姻状况他竟然是已婚，配偶那一栏明晃晃的挂着他师兄的大名，甚至连他两育有一女都写出来了。

等等，他们两，大男人，是怎么育有一女的？

方绪想起刚才俞亮随口说出白川怀孕这件事，顿时感觉事情不简单，赶紧接着往下翻，他很快发现了这里和他原本的世界最大的不同。

比如这里的人除了原本的性别，在成年之后竟然还会二次分化，而他和白川都是二次分化的一员，那个叫白囡囡的小姑娘真的是他师兄生的，而且那口兔牙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种，真他妈离谱。

方绪整整一天都窝在办公室里用电脑查着资料，总体来说这个世界的轮廓和他之前的世界大差不差，经历过的事情也大多雷同，最大的不同就在他和白川的关系上，他搜集出的新闻拼拼凑凑就能还原出个大概，无非是天才棋手、英年早婚八个字，方绪苦中作乐的想，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师父不会因为他绯闻缠身这件事骂他了。

方绪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电话铃急促的响起，看到上面陌生的备注，方绪已经能心如止水的接通，礼貌的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电话那头是个很年轻的女性声音，迟疑着问：“是囡囡爸爸吗？我们已经放学半小时了，您什么时候来接囡囡。”

方绪霍然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完犊子了，光顾着八卦自己和师兄的消息，完全忘记了接孩子放学这件事。

方绪开车冲出去好几百米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女儿在哪所幼儿园，只好又红着脸拨通老师的电话。

等方绪折腾到幼儿园，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他跑的呼哧乱喘，用摩丝精心梳理过的的发型都塌了下来，一脸狼狈的赶到时白囡囡正坐在幼儿园的秋千架上，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别提多可怜，她抬起头看着方绪，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那一刻方绪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照亮了，简直就是人间天使啊。

方绪千恩万谢的从老师手里接过白囡囡，之前的方绪应该常来接孩子放学，这里的老师对他都不陌生，甚至还颇为友好的和方绪攀谈了几句，方绪含糊着糊弄过去，突然有点嫉妒这个世界的方绪。

白囡囡松开老师的手扑进方绪怀里，方绪心都化了，正蹲下身子想要跟小姑娘道歉，就听到小丫头搂着他的脖子说：“请我吃冰淇淋，就不跟爸爸告你的状。”

方绪心道，这不纯纯一个披着天使皮囊的小恶魔么。

但方绪还是妥协的带着她去吃了冰淇淋，一是因为他今天迟到难免有些愧疚，再来嘛他也确实害怕白川发火，他师兄平时很少发火，但总觉得一旦发火就会很可怕，忘记接孩子放学这种事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定会挨骂的吧。

白囡囡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甜筒塞进方绪嘴里，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爹地，以后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你还会带我偷偷来吃冰淇淋吗？”

方绪发现他闺女真不愧是他闺女，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机，不过这点小算计一点都不让方绪讨厌就是了，他抱起白囡囡的时候甚至在想这个世界的方绪可真是不知足。

“不管以后有了弟弟还是妹妹，囡囡才是爹地的小公主。”

白囡囡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好老套的情话，爹地就是靠这种土味情话把爸爸追到手的吗？”

方绪一时语塞，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方绪唯一比自己强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吧，其实方绪也挺好奇自己那个看起来好像个性冷淡的师兄是怎么被追到，别看白川脾气貌似挺好，但他是所有人中方绪最感觉会孤独终老的那一个。

不过这个时空的白川和他那个世界的白川也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时空的白川总是看起来要更加柔软一点，比如说方绪领着白囡囡回家，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白川时，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这样的生活也还不错的想法。

方绪并不反感结婚，但也绝不将就，他从前也有过不少露水情缘，但从来都没有过想要成家的冲动，但此刻他看着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白川，还有拍在他肩膀上睡得流口水的白囡囡，忽然发现这种稳定的生活，并不让人讨厌。

方绪开始有点喜欢在这个奇怪世界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