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猫

【方绪白川】缠绵游戏4

*现代AU，古惑仔方绪X缉毒警白川

* @深蓝  @Journey969 更新写完了，这篇热度很低，没想到竟然有人点

乌鸦的货被劫了，道上都传是方绪动的手。

在旺角吃早茶的方绪脑袋差点被人开瓢，卸了动手马仔的一条胳膊才知道这消息已经传遍九龙城。

这批枪现在就是烫手山芋，乌鸦不敢留在自己手里，又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利益，出这种昏招方绪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还没坐实他截胡的证据，就按耐不住抢先出手，看来巨利有时真的会蒙蔽人的双眼。

越到这种时刻方绪越是不虚，他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干净手上的血，接过手下马仔从挑事者身上搜出的手机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的乌鸦也在吃茶，有稀里哗啦的咀嚼声传来：“咩事呀。”

“大清早就送我这么大一份厚礼，乌鸦你最近很闲吗。”

对面的乌鸦像是在喝粥，含含糊糊的说：“我也不想的，大家都是一起出来混的兄弟，绪哥你没必要做事这么绝吧，一百多杆枪，你胃口有够大啊。”

“我方绪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胆子很小的，要那么多的枪有咩用？要是你不信，就去九叔面前把事情捋捋清，有误会还是趁早说清的好，我在兄弟面前还要做人的。”方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这么巧我手下的兄弟昨晚在九龙湾发现杀荣哥的那个混账，干脆一起升堂审一审。”

他把带血的毛巾丢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古惑仔脸上：“只是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做事情喜欢留尾巴呢。”

那头乌鸦的筷子顿住，咬牙问道：“方绪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方绪挂断电话，起身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砸在先前偷袭他的马仔头上。

一报还一报，他这人公平的很。

他和乌鸦的混战惊动了东兴的那群老东西，九龙堂会审时叔父们下了最后通碟，不日后吴帕多到港，白粉和枪总要交出一样，拿得出来的是尖沙咀下一任话事人，拿不出来的自有社团的家法伺候。

东兴想让一个人在香港消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出了堂口方绪收到穆清春的简讯，回拨过去时这小子正坐在小卖店门口啃棒冰。

“绪哥你猜我在哪儿。”

“废话这么多，看来交给你的事情还不够多，回来给你加赛几场。”

“别别别，”穆清春赶紧赔笑道，“我在东菀呢，就在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楼下，绪哥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他说：“这个白警官还不算太笨，没把他儿子留在云南。”

他先前在云南扑了个空，方绪知道后给了他一个地址，他抱着碰运气的想法过来，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

电话那头的方绪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能打听到的事情，别人也可以，别掉以轻心，找到人赶紧回来。”

穆清春在他面前不敢托大，连声称是，他打电话时有几个古惑仔打扮的人拐进单元楼，一开始穆清春没放在心上，直到楼上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穆清春心道不好，手里的棒冰一扔朝二楼飞奔而去，他三两步跨过台阶还没进门就嗅到扑面而来的新鲜血味，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被刺中要害，没救了。

他跨进屋里，刚好看到前脚进去的古惑仔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往楼下跳。穆清春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窗边。

完了完了，这次绪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警局会议室，白川和扫毒组的朱大勇互不相让，班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东兴的混战当然也惊动了警局，根据线人反馈的消息，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九龙城的地下拳击馆，那里龙蛇混杂，最适合黑市交易。

只是那地方看似松散，实则管理严密，只有混进内部才能打探出有用的线索，白川和朱大勇同时提出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一时间谁也说说服不了谁，局面便僵持下来。

“香港又不是没有警察，潜伏这种事还用不到你们上。”朱大勇无视室内的禁烟标志，牙齿咬着烟嘴刚要点燃就被班衡劈手夺去。

他对着白川挤出笑脸，替自己这位不会好好说话的老搭档做起同声翻译。

“大SIR的意思是白警官你们这次来主要是协助香港警方做侦查工作，没道理让你的人进去冒险。”

“可我的人去最合适。”生面孔，又来自大陆，最不会惹人怀疑。

班衡和朱大勇当然也明白这道理，可这任务有多危险大家都清楚，他们总不好叫内地来的警官替香港警方去趟雷。

白川明白他们的踟蹰，和缓了语气说：“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协助各位尽快侦破这起走私案，所以我们更应该以达成任务为首要目标。”

朱大勇和班衡对视一眼，鼻腔里溢出一声哼唧，班衡咧咧嘴，笑着上前握住白川的手。

“那就多谢内地警方的大力支持了。”

明确好分工后白川带着几位同事先行离开，班衡想去送送却被身边的朱大勇不着痕迹的拉住衣角。

班衡一开始以为这家伙只是想讨回自己的火机和烟盒，没想到点上烟后朱大勇悠悠的吐出个烟圈，问他：“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白川是从东莞调到云南的？”

班衡点点头，云南警方来的这几位资料都由他接收，白川的档案里的确提到过他在东莞的市局干过一阵子。

“你怀疑他有问题？”

朱大勇蹙着眉头，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觉得提到东兴的方绪时他有点不对劲。”

警校有专门的反侦察课程，尤其像白川这样在毒窟里摸爬滚打过好几年的精英，情绪一般很难产生波动，但刚刚他提到拳馆的主事之一是方绪时，白川下意识的碾了碾指尖，身为老烟枪的朱大勇很清楚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越是紧张不安才越会想吸烟。

是什么让白川感到不适了呢。

几日后，通过香港警方安插在东兴的线人，成功将谷雨引荐给拳场负责挖掘拳手的管事人，那家伙最初并未看上身材偏瘦的谷雨，还是谷雨反应够快，自己爬上擂台把正在比试的两个黑拳拳手全干翻那男人才同意留下他。

可能是想试探一下谷雨的实力，男人当天晚上就给他排了一轮比赛，面对这意外之喜，各部门紧锣密鼓的跟着行动起来，誓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经过协商后香港警方选了几位经验丰富的警察混入其中，一来是方便控制现场，二来也是为了保障谷雨的安全。

朱大勇说白川他们语言不通反倒容易出纰漏，还是留守车内，白川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提议，只是提出自己要跟着一起进去，朱大勇本还想说什么，结果白川没等他开口就把话噎了过去。

“大SIR不是早就知道我在东莞生活了多年，虽然装不成香港人，但简单几句话我还应付的来。”

旁边的班衡听得偷笑，他没想到这白警官看着斯斯文文，怼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不过有他在也好，谷雨到底是他带来的人，想来见到他也会更安心一点。

白川接过他递来的无线设备塞进耳朵，把配枪别进后腰。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龙蛇混杂，各方势力聚集的地方检查都不会很严格，一滴水只有藏进大海才最不容易被发现，现在这规则反过来被警方利用。

白川和另外几位警察混进人群中跟着朝地下走去，还未到头耳膜就险些被震破，等走到最后几个台阶时整个大地仿若都在跟着摇晃。

里面的空间很大，但人更多。

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尽头。

现在台上的连胜的是个浑身腱子肉的黑人，等他打倒面前高壮的日本相扑手才轮到谷雨登场。

白川观察四周后果断放弃一层，趁人不备溜到场子后门的应急通道口，好在九龙城内部设施老旧，这里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换成高端的电子锁，白川用随手顺来的牙签几下就捅开了门锁。

他上来才发现整个二层都是VIP专用室，黑拳赌博一直都是东兴的收入来源之一，他不知道的是这里还作为东兴的秘密刑场使用。

拐角处有脚步声传来，白川心一横随手推开一扇门藏了进去，巧的是他进的是间杂物室，里面摆满打扫用具，并没有人在。

白川这才松了口气，但他的神经很快又重新绷紧，他听到了方绪的声音。

同行人的人除了几个他手下的马仔，应该还有一个女人，白川听到高跟鞋撞击地面的空洞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尖，他的后背被冷汗濡湿，只期盼那群人快走。

他屏住呼吸，静待脚步声和交谈声远去，虽然早知道又被方绪摆了一道，但他还是不希望在这里撞见对方。

由此可见，自欺欺人从不可取。

白川吐出一口浊气，将门拉开一条缝，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就被门外伸进来的手突兀的钳住手腕。

方绪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了然的愤怒，他把白川推回房间，用脚跟带上门。

他压着嗓子质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这种事不该香港警方打头阵吗，他这个云南来的队长干吗跑来打前锋？

白川怒极反笑，反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正经生意？”

他伸手揪住方绪的领口，恨不能按着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方绪你踏马又骗我！”

两人在杂物间动了手，白川气急之下飙出几句方绪听不懂的家乡话，他老家在南方，说话着急时声音会变的黏连软糯起来，听着有点发嗲，方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因为这口吴侬软语被同年级的男生嘲笑，自己没忍住上了手替他教训了那几个混蛋一顿，换回一个记大过处分。

白川是高二转学到东莞的，人生地不熟的男孩安静内敛，因为不想被别人嘲笑口音几乎从不开口说话，直到有个低他一级的小鬼挥起拳头揍了总是挖苦他的那几个同班同学一顿。

方绪替他出了一次头，之后他就被这人赖上，为他收拾了七年的烂摊子，最后落了个不辞而别的结局。

他知道方绪混蛋，只是没想到他比自己以为的更混蛋。

 

方绪的耳朵极灵，两人打到一半他忽然一把攥住白川的腕子，把他搡进杂物间深处，自己也紧跟了进去。

白川还没反应过来方绪已经整个人罩了上来，这里平时只是摆放物品用，空间极其狭窄，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只能肉贴着肉站着。

他还没开口就被方绪一个眼神制止，紧接着方绪扯开他身上的衬衫，把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气音说：“不想害死自己和同伴就千万别抬头。”

白川放下挣扎的双手，潜意识告诉他应该相信方绪的话。

果然门后响起轻佻的口哨声，他的脸埋在方绪胸口，感觉方绪转过头跟身后的人打了个招呼，他叫那人——乌鸦。

听到动静来查看的乌鸦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方绪的活春宫，只是被他搂在怀里的那具身体怎么看都不属于女人。

之前他两因为打斗弄的衣服皱巴巴，此时看来倒切合被抓包时的状态，乌鸦不疑有他，反而在心里暗嘲方绪的猴急，他平日里换女人就像换衣服，没想到现在连男人都不放过了。

他笑嘻嘻的嚼着嘴里的槟榔，调笑道：“原来绪哥你好这口啊。”

方绪也跟着笑，手死死的压着白川的脑袋，生怕他抬头：“山珍海味吃腻了，图个新鲜嘛，乌鸦哥要不要一起，男人的滋味可跟女人不一样。”

见方绪邀他一起，乌鸦赶紧摆摆手，他又不是死玻璃，不想捅人也不想被捅。

“算了算了，我还是喜欢软绵绵的女人，绪哥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等确认乌鸦走远，方绪才松开手，他刚才手劲奇大，白川差点以为他要闷死自己。

方绪看起来比他还生气：“白SIR你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大，想都不想就闯进来，就不怕这是个圈套吗？”

正整理衣服的白川身形一僵，他抬起头时眉峰聚敛出一个小小的山丘。

他问方绪：“你什么意思？”

方绪脸上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嘴巴一咧露出两颗白花花的兔牙：“这么轻易进到东兴的腹地，你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你是说……”警察中有内鬼。

方绪眼角的笑意加深，他比白川高了将近半个头，垂下眼睛看他时稍稍压低了身子，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具攻击性。

他说：“从你带来的那个小朋友入场开始，他就是透明的。”

 

——师兄，你不该来的，离我远点才好活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