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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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绪白川】缠绵游戏

*又名白警官和他的混账师弟

*古惑仔方X警官白


凌晨的警署依旧亮如白昼,两天一夜没睡的警官对着拘留回来的一群烂仔脾气火爆到极点,手里的记事簿狠狠朝着桌面砸去。

今晚白川队里有收网任务,配木仓资格刚刚申请下来,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接过同事递来的手木仓往身后别,临出门前被这被这惊天巨响勾住离去的脚步,只一眼就看到混在人群中鼻青脸肿的方绪。

他走过去拍拍同事的肩膀,“怎么回事?”

同事回道:“一群仆街仔半夜上白石山尬车,生怕死的太迟阎王爷不收。”

他用木仓柄挑起方绪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也不像撞车撞的?”

方绪眼角和嘴角都淤青开裂,看起来不像车祸,更像是被人揍得。

说起他审讯的警官就更气了:“那这个就更厉害了,尬车前在酒吧和人斗殴,数罪并罚能关到他在所里过年。”

“阿Sir,我知道错了。”他拖着懒洋洋的腔调回话,眼神却一刻都不曾离开白川,身上的花里胡哨的宽大衬衫被他穿的像走摩登秀,俊秀的脸被人揍得在上面开了染坊,东青一块西紫一块,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摊在椅子上。

白川对着同事道了句辛苦,转身朝门外闪烁成灯海的警车走去。

 

等任务结束,收了队又连夜审讯一番,等白川忙完手头的工作时针已经在表盘上转了一圈。队长见大家辛苦,法外开恩放了一天假,把人全轰回去睡觉,自己留下来接着整理资料。

白川临下班前去拘留所转了一圈,昨晚尬车的人被接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方绪。

他衬衫扣子崩飞了好几颗,本就略大的衣裳松垮垮的挂在肩头,靠墙睡着的样子宛如一只斗败的花孔雀。

白川交了保释金把人领回家,收费处的同事见他掏出钱夹还是没忍住劝道,“这个月他都进来三次了,白川你又何必次次来捞他。”

他这份工作薪水本就不多,挣得是玩命的钱,何苦浪费在一个屡教不改的白眼狼身上。

白川笑笑没接话,他不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差也不过是方绪在这里住到拘留期满,可他看到了就没办法不管。

以往把人带出来白川还会放两句狠话,譬如下次我再也不管你了,但次次都威胁,这话早失了效果,他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方绪乖巧的跟在他后面,这时倒不见昨晚给人开瓢那股逞凶斗狠的劲了。

他见白川去推停在门口的自行车,赶忙抢着上前讨好道:“师兄你那么瘦,哪里载的动我,还是我来吧。”

白川不客气的拍掉他伸过来的爪子,不为所动,“你会骑吗你。”

跨上车座见他悻悻的立在原地不动,那样子着实有点可怜。

“还不快上来。”

身后的男孩欢呼一声蹦上后座,伸手搂住白川精瘦的腰身。

“我就知道还是师兄疼我!”

白川和方绪是同所高中的校友,白川高他一届,他便一直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逼的那人不得不拿出师兄的样子来关照他。

方绪比起高中又蹿了半头多,在车后座上无处安放的长腿只能委屈的撑在后轮凸出的两个点上,等白川骑到单元楼时两个人都腰酸腿疼的不行。

 

进了屋子白川去洗澡,交代方绪自己上药,等他冲洗掉满身污垢出来时,医药箱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原封不动。

方绪兴致勃勃的摆弄他放在茶几的收音机听马经,他最近突然开始对这些不三不四的行当感兴趣。

白川拎起药箱,过去给他一脚。

“过来上药。”

方绪从善如流的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等着白川给他上药。

白川一天一夜没合过眼,还要强撑着给这个小混蛋上药,手法自然温柔不到哪里去,沾着碘酒的棉签怼在方绪脸上,痛的他嗷嗷直叫。

“师兄很痛啊,你小力一点!”

白川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痛点你才长记性。”

方绪鬼哭狼嚎的上完药坐到白川身边,看他收拾刚才用过的医疗用品,突然说:“听说跑马很赚钱?”

白川脸色沉下来:“那都不是正经生意,你不要碰。”

见他生气,方绪赶忙举起右手发誓:“安心啦,我有分寸的。”

他又说:“师兄我好饿啊。”

白川懒得理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和火机。

“拘留所包三餐的。”

“那里的饭菜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拖着常常的尾音,粘腻的叫着白川,白川被他烦的不行,叼着烟躲去厨房。

 

对面待拆的筒子楼亮起零零星星的灯光,白川夹着烟在厨房给方绪下面条,白色的热气集聚在简陋的厨房,是人间烟火气的味道。

方绪关掉广播走过去,他拿掉白川叼进嘴角的香烟,在窗台边磕掉烟灰,反手塞进自己嘴里。

一捧细面,两片叉烧,一小把青菜,出锅前再加上三滴香油。

再简单不过的做法,方绪自己后来也试过很多次,但都做不出白川的味道。

厨房窗户的玻璃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不速之客顺着窗缝散出的香味来讨要口粮,白川把面条盛进碗里,捡出一片叉烧放到窗户外的水泥台子上,肥硕的狸花猫登时狼吞虎咽的撕咬起肉块来。

这狸花是附近的流浪猫,性情凶悍,缺了半只耳朵和一只眼睛,右后爪的指甲全部掉光,是个十足的打架王,今天过来身上又添了新伤。

“仆街仔,这次又同边个打架?”仆街仔是方绪给狸花猫取得名字,有了名字以后这家伙倒时常过来蹭吃蹭喝,白川在外面窗户罩给它用纸盒做了个简易的窝,自此以后连过夜都宿在这边。

狸猫只顾得吃饭,连个眼神都吝啬分给方绪,他不满的拿筷子背去戳猫咪肉呼呼的屁股,换回对方恶狠狠的一爪。

方绪差点挂彩,指着仆街仔圆咕隆咚的大脑袋气急败坏,“食碗面反碗底啊你。”

“那你呢,这次又为什么同人打架。”白川关好炉子,又点燃一支烟自顾自的抽起来。

“在酒吧有个男人想上我,竟然拿加料的酒给我,你说我该不该揍他。”方绪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他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笑呵呵的眼底看不到任何笑意,白川有一瞬感觉对面的男孩变得很陌生。

他猛吸一口拿在手里的烟,白色的烟气呼出口鼻时带着苦涩的味道。

他说:“小绪,回家去吧,那种生活本来就不适合你。”

方绪嗤笑一声,放下面碗。

他说:“师兄你昏头了啊,我哪里有家。”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凑过去从白川嘴边借了点火星点燃,又接着说:“而且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我都坏了这么久,回不去的。”

 

方绪晚上睡在客厅半塌的窄沙发上,逼厌的沙发里他的长腿依旧无处安放,宿舍的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每次白川出完任务都要睡个天昏地暗,方绪不忍心去抢他的床。

白川醒来时方绪又跑的没影,他和仆街仔一样,只有遇到麻烦才会回来这里,吃碗面睡一觉,之后继续潇洒,活的没心没肺,但白川知道他过的很苦。

方绪是他平生遇到过最聪明的人,家世又好,本该比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过的顺遂开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游戏厅和酒吧里蹉跎岁月,活的像条四处流浪的狗。

白川收起搭在沙发背上的毛毯时想,也许自己该换个大一点的床了。

不过他宿舍的那张单人床始终没被换掉,方绪好似人间蒸发般消失在白川的生命中,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痕迹。

他当然也去找过,那天晚上在酒吧讨方绪便宜的男人叫阿Ken,是个有点势力的地头蛇,方绪不见后白川去找过他。

这种人手头都不会太干净,队里去阿Ken场子例检时白川寻了个由头把他拎到后巷询问方绪的下落,最开始阿Ken见他面嫩还不肯老实说,白川一拐子下去他差点把隔夜饭一起吐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起来瘦巴巴的警官下手会这么黑。

白川不仅手狠,还没什么耐性,见他吐个没完,又照着肚子来了一拳,这下阿Ken连吐都吐不出来。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啊,”阿Ken半跪在自己呕吐物旁边,眼泪都快出来了,“那小子滑头的很,知道我在他身上吃了亏肯定不会放过他,早早逃掉了。”

“去了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他平时都在东城混,那边的人一定知道!”

等到想要的消息白川点点头,揪起他的领口把人提回大厅,当着缉毒科同事的面从阿Ken的上衣口袋摸出一袋白粉。

阿Ken傻眼,连忙辩解:“阿sir,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这话你去跟法官解释吧。”白川拿塑料袋子在他脸上拍的啪啪作响,这剂量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第二天早晨他在东城区的游戏厅揪出两个常常光顾警局的烂仔,虽然今天白川穿的是便衣,但这两个小子对他的脸并不陌生,没等他动手就一股脑把知道的全交代出来。

“阿绪惹了Ken哥后知道自己在东莞混不下去,跟阿海去香港发财了。”趴在墙上的黄毛小鬼如是和白川说道。

原来是去了香港,怪不得他翻遍东莞也找不到人。

白川的心像是空了一块,又像被填得很满。

 

第二年开春,白川申请调往云南,调令下来前白川在警校的辅导员邀请他回母校参加今年的毕业生典礼。

每年警校的毕业生典礼都会邀请从那里走出去的优秀警员回来做演讲,算是保留节目,白川正是他那届的优秀毕业生,每科成绩都是优,搏击比赛全市第一,履历十分漂亮。

他的天赋算不上多高,但胜在踏实努力,这种学生最得老师欢心,是以哪怕白川觉得自己算不上多出色,还是时常被老师挂在嘴边向学弟学妹们夸耀。

这次典礼邀请到市局的桑老给本届优秀毕业生颁奖,白川坐在台下神情恍惚,如果方绪没在大二那年因为聚众斗殴被开除的话,他本该是这届学生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临行前白川打包行李,思来想去还是把之前丢掉的方绪遗忘在这间屋子的东西收拾回来,他的行李本就不多,加上这些也多不了多少分量。

仆街仔在窗台边喵喵的叫,他打开窗子,几年不曾进过屋子的猫咪轻灵的跃下窗台,蹭着他的裤腿绕来绕去,白川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能量置换。

方绪曾经跟他说过,人生总不会太圆满的,得到一些就势必会失去另一些。

那么反过来,他是否可以理解为他在失去一些的同时,他也该得到什么。

东莞和香港之间隔着深圳。

云南和广东之间隔着广西。

白川的头抵在火车的玻璃窗上看着熟悉的景色慢慢远去,他和方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又或许从方绪从警校退学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们会渐行渐远,他只是不愿承认。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过客,有的人匆匆路过然后消失不见,如同雁过无痕,有的人则会在你的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却只能陪伴你走过一程,他从未想过方绪原来也不过只是这平平无奇中的一个,就连告别都如此潦草。

 方绪说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但白川不这样认为,离开就是离开,就像失去就是失去。

 

只是白川忘记了,人生除了别离还有重逢,只要还未走到生命的尽头,他与方绪的故事仍是未完待续。











想了很久的混混方和警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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