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猫

【方绪白川】缠绵游戏2

*现代AU，古惑仔方绪X缉毒警白川

*时光为白川养子设定

2

六年后，香港国际机场。

谷雨有些晕机，他头回坐飞机，下地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脚踩在地面时软绵绵轻飘飘。

他拽住身边白川的胳膊才勉强稳住没吐，感叹道：“师父，大家都说香港寸土寸金，原来是真的哇！”

白川嫌弃的拍开扒着自己的爪子，从兜里掏出袋纸巾丢进他怀里。

“待会可别在香港警方面前丢了内地警察的脸。”

谷雨把纸巾收进怀里，正想接着发表自己的首飞感概，香港那边的人到了。

来接机的是位留着山羊胡的警官，面相和和气气，怎么看都不像是搞刑侦出身的。

他主动朝白川伸出手：“毒品调查科班衡。”

白川握住他的手：“云南省厅缉毒队白川。”

不日前云南警方收到消息，金三角的大毒枭吴帕多近期要在香港有大动作，他们此次前来就为了协助香港警方侦破这起毒品走私案。

白川和同事上了班衡的车，到了车上谷雨的晕机后遗症不药而愈，对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啧啧称奇，同行的其他几位同事也频频张望，唯有白川抱着肩膀一言不发。

比起其他同事，他对香港这个花花世界要多出几分亲切和期待。

对他来说，这里是方绪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一千一百平方千米，七百五十万人口，两个人偶遇的几率能有多大？

白川不知道。

但这却是六年来，他最接近方绪的时刻。

 

只是，重逢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警署今天似乎请到贵客来吃茶，门口少见的聚拢起一群古惑仔。

白川一眼发现了人群中央的方绪，他还是喜欢花里胡哨的衬衫，肩膀比起六年前阔了许多，在一群马仔的拥趸下朝警局外走，目不斜视的越过白川，伸手搂住等在门口的大波妹。

白川顿住脚步，他旁边那位探长对着那辆绝尘而去的兰博基尼啐了一口。

“烂仔。”

白川垂下眼睛，跟着班衡进了会议室。

双方相互寒暄入座。

白川指着投在白幕上的PPT照片介绍道：“缅甸毒枭吴帕多，金三角超过六成的毒品都要流经他的手，几天前云南警方得到可靠消息，他正准备将一百七十万颗毒品运往香港，通过这里的渠道销往内地、台湾和东亚。”

他说：“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协助各位，将吴帕多缉拿归案。”

班衡点点头：“多谢云南警方的大力支持，关于毒品的买家，我们这里也有些眉目。”

他接过白川投影笔点开一个新的文件，跳出来一张新的照片：“东兴肥肉荣，原名何耀荣，祖籍广东佛山，尖沙咀前任话事人，两个月曾亲自前往中东购买一批枪械偷渡回港。东兴没那么大的胃口，我们怀疑他是要用这批枪来做文章。”

白川眉头深锁：“班Sir的意思是，这不单单是一场简单的毒品交易，而是以物易物，用走私的黑枪去交换毒品？”

这倒是极有可能，枪毒一向不分家，吴帕多想要垄断金三角的毒品买卖，手里没有足够的枪支弹药是绝对不行的。

班衡继续往下翻，弹出的新照片上的面孔白川极其熟悉。

“方绪，广东东莞人，六年前来香港，插香拜入东兴门下，是肥肉荣手下的头马，肥肉荣大部分地下买卖都是方绪在运营。”

白川攥紧桌下的拳头，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度。

他问：“这次的接头人，会是方绪吗？”

班衡摇摇头：“这两年方绪冲的太猛，肥肉荣开始扶植社团的三把手——乌鸦，他带去中东谈生意的人就是乌鸦。”

他点开下一页PPT，一个模样狠厉瘦削的花臂男人一闪而过，紧接着是张血肉模糊的尸体照，从尸首肥硕伟岸的身躯来看，应该是何耀荣。

果然班衡接着说：“一个星期前肥肉荣在情妇家中遭人暗杀，他手上的生意大部分落到方绪和乌鸦手里，唯有毒品这块肥缺仍悬而未决。”

“吴帕多生性多疑，交易对象中途出事，依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出货。”看来这个案子，比他们来之前预估的形势还要复杂。

班衡双手撑在桌上，面容严峻的扫视一周，缓声说道：“东兴不会轻易放过这块肥肉，毒品是暴利勾当，长老团放出话来，说谁要是能拿下这单生意，谁就是尖沙咀下一任话事人。”

这代表近期内，方绪与乌鸦之间势有一战，只是不知道这两人谁会先搭上吴帕多这艘大船。

 

会议结束后送警署遣人送他们先回旅店休息，住的地方是香港方面安排的，不仅房间宽敞明亮，所处地段也好，交通便利，购物也方便。

这次来的同事里面有位女士，剩下的人恰好是单数，便多开了两个单间出来，身为队长的白川就这么和同队的小姑娘享受了同等待遇。

他哭笑不得的想要推拒，却被谷雨抢先夺了钥匙，不多的行李被一股脑的塞进房里。

到底是同事们的一片好意，总不好辜负。

舟车劳顿一整天，躺在床上的白川却全无睡意，他捏了捏裤袋里空空如也的烟盒，无奈的叹了口气，起床去楼下买烟。

到了便利店他拿了盒常抽的红双喜，想了想又帮同事带了些饮料零食，还给年纪最小的谷雨买了一包利是糖。

他提着塑料袋出来时，又见到了方绪。

方绪是特地来等他的，身上还是穿着上午那件花衬衫，脸上架着一副陌生的金丝边眼镜，见他出来笑的眯起眼睛，露出两颗白花花的兔牙。

只一瞬，他好像又变回那个白川记忆中的方绪。

方绪朝他张开双臂，事实上就算六年前白川也不可能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所以男人只是把右手提的袋子换到左手，然后用空出来的那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绪好像比六年前又长高了一点，白川要稍稍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方绪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笑嘻嘻的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好久不⻅了师兄，⼀块⼉吃个饭吧。”

白川想了想，没有拒绝。

 

方绪开的不是上午那辆骚气的兰博基尼，他换了辆同样抢眼的红色敞篷BMW。

车上的两个人默契的避开方绪当年的不辞而别，捡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闲聊起来。

“师兄你怎么会来香港？”

“这问题我不方便回答。”

方绪扭过头看向白川冷峻的侧颜，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过去那样对着白川撒娇。

他说：“我懂，你职业特殊嘛。”

原本抱着肩膀的白川也偏过头瞧他：“你什么时候近视的？”

方绪噗嗤一笑：“装装样子啦，不然怎么唬住那些大老板，我现在可是生意人。”

这句生意人让白川的嘴角扯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方绪选的餐厅离白川的住所不算很远，车开了没多久就停在一家装潢豪华的西餐厅门口，方绪下车随手将车钥匙丢给门口的泊车小弟。

进了门有个经理打扮的人过来点头鞠躬，将两人一路引向一处僻静的座位。

“这里可是全香港最好的法餐厅。”入座后方绪得意的朝他挑挑眉。

他看起来是这间餐厅的常客，白川记得他是很喜欢这些新鲜玩意的，从前上学时就喜欢拉着自己去市区四处寻觅能做西式餐点的饭馆，只是吃过之后又说不好。

后来他搬出去住，方绪假期就往他的出租屋钻，兴致来了还会煎些半生不熟的牛排，只是白川是十足的中国胃，对带着血丝的牛肉实在吃不习惯，便把五六分熟的牛排切成丝，混着青椒一起炒，味道意外的好。

想起过往，白川的眉眼柔和许多，侍应生过来倒酒，红色的浆液挂在透明的杯壁，有些诡异的好看。

对面的方绪朝他举杯，白川正要去拿面前的酒杯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方绪只见白川脸色微变，抱歉的朝他摆摆手，接通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传来，白川嗯了几声后，那边接电话的似乎变了人，白川的声音也更温柔了几分。

他说：“小光？”

电话那头缓了几秒才传来时光带着哭腔的喊声：“白川爸爸……”

小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川温言哄着：“你乖乖的，爸爸很快就回去。”

他又保证了几句，那边的哭声才渐渐弱了，等他挂掉电话时，桌上的菜已经上的差不多，方绪了解他的习惯，特意叮嘱后厨不要跟平时吃饭那样一道接一道的慢慢上，白川会觉得麻烦的。

方绪切了块还没凉透的牛排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笑道：“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带嫂子和孩子一起来玩。”

“我有任务，又不是来玩的。”白川突然很想吸烟，他捏了捏裤袋里的红双喜，还是忍了回去，“没有结婚，小光是我之前搭档的孩子，他全家都被毒贩杀了，现在只剩他一个。”

时光的爸爸是白川到云南后的第一任搭档，与其说是搭档，不如说是带他的师父，那个喜欢抽红双喜的粗狂男人教会白川许多东西，自己却永远葬在那片他深爱着的土地里。

云南的缉毒警悬在裤腰带上的脑袋不止自己，意外泄露身份的男人被毒贩打击报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全家都被拉出去砍头，只有被母亲藏进地下室的时光逃过一劫。

那件事情后白川领养了时光，在地下室独自熬过一天一夜的孩子从此对黑暗充满恐惧，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这孩子勉强回到正常生活，只是看不到他的晚上仍会哭闹不休。

因为工作的性质，白川经常不着家，时光好不容易见到起色的病情似乎又严重起来，他想也许这次任务结束，自己真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退居二线了。

兀自沉思的白川没注意到他解释过后方绪眼角的笑意加深，他拿起醒酒壶，给白川根本没动过的酒杯里点了一点酒。

“这样啊，那有时间带他来香港玩，我这个当叔叔的包个大红包给他。”

白川的指尖敲了敲桌子：“你的钱我可不敢收。”

方绪歪着头，笑的纯良无害。

“怕什么，我是做正经生意的，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白川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嗅了嗅那股甜腻的酒精味，又放了回去。

他说：“你最好是。”

PS：用了一下演员梗，谷雨的扮演者纪李在热播剧《了不起的女孩》中扮演的角色是白川的扮演者在该剧中的徒弟，直接套用了两人的身份

*收养时光那里本来想设计成是时光在路上喊破了爸爸的身份，但是感觉对他太残忍，所以简单化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