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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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戬/云冰】坏蛋联盟12

*微量姜申,建议阅读番外1后食用

12

飞机起飞时整座瀛洲成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申公豹对着窗外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啧啧称奇:“好狠的娘们。”

“要是不狠,怎么能和你成为盟友。”沉香瞥了他一眼,心道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自称他姨姥姥的女人确实是个狠角色。

一只体型壮硕的白猫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喵喵叫着往沉香身上爬,雪白的皮毛间隐隐有黑纹浮动,活像一只小老虎。

沉香挠了挠猫咪的大脑袋,难得露出一点笑意:“你把它从姜先生店里带出来了?”

申公豹有点不高兴:“什么姜先生、葱先生的,这本来就是我的猫。”

沉香听出他言语之间的不悦,一脸了然的问道:“你们闹别扭了?”

“我和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与其说闹矛盾,倒不如说他和姜子牙的所求之道从来不同。

既不相同,便无从调和。

他这话说的不假,沉香不止一次见到过他两吵架拌嘴,他看不到的时候自然更多。

“臭小子,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申公豹接过从他怀里跳过来的猫咪,一边顺着毛一边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故作沧桑的话。

沉香冷哼了一声,回道:“是你们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喜欢就抢过来,这不是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吗。”

申公豹倒是被他噎了一下,颇为无奈的说:“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我偏不。”少年人说的字字铿锵,眼睛里似是燃着熊熊焰火,“我偏要勉强,阎王也不能挡我的路。”

“说得好!”一阵香风随着掌声袭来,挽着披肩的美艳女人半弯下身子,似是仔细打量起沉香来。

那审视的目光并未带有任何恶意,只是沉香仍因为那莫名的热切而感觉不自在,他想撇开头,却被女人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

在沉香发火前,女人及时的放开了手,她嘴角噙笑的直起身来,眉眼弯弯的夸赞道:“如此看来,倒是有几分她的影子。”

沉香心念一动,被婉罗口中的‘她’撩拨起心弦。

他问婉罗:“我像我母亲吗?”

常言道外甥像舅,但他和杨戬长得不怎么相似,随着年岁增长,男人偶尔会对着他的脸失神,有时沉香对着镜子时也会琢磨,这张脸是否有值得他怀恋的部分。

没想到女人断然否决了他的猜测,她脸上的笑意褪去,平白多出几分认真,“不,你比较像你外婆,你们都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其实不止眼睛,忽略掉脸上那道疤痕的话,他和瑶姬的面容足有六分相似。

婉罗坐到与他们隔着一个过道的位置,她神色漠然的看向窗外,不在言语。

沉香试探着询问她:“你很想她吗?”

他又补充道:“我是说,我的外婆。”

女人依然直视着窗外的风景,直到沉香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时,那句轻飘飘的回答才悠悠传来。

她说:“有时会。”

在她疲惫的某一刻,也会情难自禁的想起些许零碎回忆,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怀念过去。

很奇怪,她脸上那副妖娆美丽的面具像是在某一刻被撕裂消弭,让沉香在无意间窥探到了一点界限之外的柔软内里。

他忽然觉得相隔不远的女人变得亲切起来,甚至想跟她多说两句。

“这里全是你的心血,炸了不可惜吗?”他们正在逐渐远离那片火海,那里是女人的根基,就算是外人看了,也会觉得惋惜。

没想到女人听完后反倒笑了,很是明媚的侧过头来:“古人云不破不立,就像这世间的秩序,不打破旧枷锁,又怎么去迎接新生。”

正接过自己点的加冰威士忌的申公豹朝着婉罗遥遥举杯,十分不走心的恭维道:“婉罗小姐大气。”

婉罗也不着恼,同样回敬道:“申先生谬赞了。”

“哪里哪里,我倒觉得自己见到的不及婉罗小姐思虑的二三呢。”

女人微微一笑,似是未曾计较他的冒犯。

她朝着窗外的浩浩烟波望去,心中感叹不已。

哥哥,你说这次我们俩谁先拔得头筹呢?

 

敖丙醒来时感觉大地都在晃动。

目之所及之处皆为一片黑暗,他昏过去后那个叫魔礼寿的男人随手将他塞进了房间的箱子里。

敖丙试着推开压在头顶的盖子,但外面应该锁死了,又或是被重物压住,饶是他连推带踹也丝毫不动。

人失去视觉时其他感官会被无限放大,就像此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下地面的震颤,也能听到外面诡异的爆炸,甚至可以闻到那股弥漫开来的硝烟味和铁锈味。

求生的本能让他更加疯狂的冲撞起来,但敖丙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策了,剧烈的挣扎加速了氧气的消耗,汗液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很快浸透了他的发丝和里衣。

敖丙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来气了,这段时间他有无数次接近死亡的时刻,但从没像此刻这样恐惧过。

也许是周围太黑了吧。

黑洞洞的,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他想起小时候被关进禁闭室,那里也是这样又黑又逼厌,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敖丙想,窒息死亡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死去时的表情应该也很难看。

这简直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小少爷,最怕不漂亮,哪怕是死去。

好在他命不该绝,在由远及近的爆炸声蔓延过来前,外面的锁被人弄开了。

空气和刺的人眼睛生疼的灯光一起涌进来,敖丙下意识的举起胳膊遮挡住那过于耀眼的光芒。

他听到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然后被人扯着胳膊从箱子里生生拽了出来。动作既不温柔,也不体贴,中间还夹杂着骂娘声,那声音分外熟悉。

敖丙睁开眼睛,正对到那双上挑的凤眼,野蛮且极具侵略性。

“妈的,好在老子做的东西靠谱。”李云祥摸了摸敖丙挂在胸口正中的龙牌,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

敖丙倒是能理解他骂骂咧咧的原因了,任谁身上被划的破破烂烂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李云祥身上又添了许多割伤,那些肉眼难辨的伤口正已极缓慢的速度朝外渗血,应该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

他抓着自己的手也潮乎乎里,敖丙猜那潮湿的触感大概是血。

“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敖丙张开嘴,还没来得及问完,李云祥忽然一把扥过他的胳膊,抬手用宽大的袖口兜头罩住两人的脑袋。

敖丙看着捂住耳朵的李云祥不解其意,直到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差点夺走他的听力。

屋里的半面墙壁不翼而飞,刚才他藏身的箱子被一块巨石压的变形,看的他冷汗直冒。

已经习惯这种场面的李云祥甚至懒得抖抖身上的土,谁能想得到那个疯女人会拿整座瀛洲城来点烟花。

 

在第二次爆炸前,李云祥和敖丙逃出了那个屋子。

仙乐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繁华的胜景,那些靡靡之音也随着扬起的烟尘一并灰飞烟灭。

敖丙的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声音,痉挛的耳鸣、街头的哭叫以及无止境的爆炸。

烟花在瀛洲的每个角落炸开,用肉体和鲜血交织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花儿,他想起之前在街边游玩时看到的宣传手册,上面介绍午夜时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烟花晚会。

如此看来,确实是一场绝无仅有的烟花大会。

“这下惨了。”李云祥苦中作乐的回过头同敖丙打趣道,“搞不好我们要一起死在这了。”

街头到处都是奔逃的人,瀛洲陷入火海之中,敖丙心道烧死的感觉大概比窒息还糟糕,更何况李云祥抓他抓的那么紧,真要是死到一起,岂不是连骨灰都要融到一处,分不出彼此。

简直是恐怖故事,到时候他Daddy都没地方给他收尸去。

孙悟空的声音就在这时石破天惊,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李云祥!”

底下的两人都随着这声大喝抬起头。

火焰终会吞噬一切,最好的退路就是离开地面。

离开地面,只能去往天上。

孙悟空手抵着直升机的舱门,大喇喇的迎风而立,身上的紫金浴衣被吹的上下翻飞,宛如神话里脚踩祥云、身披霞衣的神仙将军。

李云祥笑骂了一句死猴子,他撒开敖丙的手,一个纵跃攀上扔下来的绳梯,抓稳后才回身朝敖丙伸出手。

敖丙望着他伸出的手,恍惚了一霎。

昏迷之前,他亲耳听到魔礼寿说要联系他Daddy,也许德家这时已经派人来寻他,此刻是他能够逃走的最佳时机。

虽然伴随着风险,但十分值得。

燃着的火焰越来越高,城内建筑以木料为主,此时不断有楼体断裂倒塌,直升机无法着陆,只能盘旋上升。

李云祥吊在风中摇摇欲坠,他又喊了一声敖丙的名字,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是一片纯然又邪性的黑。

敖丙像被蛊惑住,朝着那片黑色迈了一步,又一步。

他想,我是疯了吗?

直升机摇摇晃晃的向上,李云祥探出大半个身子,得亏他平衡力极好,才没被越来越强劲的风给刮下去。

“抓住我!”

随着这一声暴喝,李云祥终于触到敖丙的手,他手掌发力,仅靠腕力就将敖丙提了起来,等到敖丙也死死抓住绳子时,他的一只手还牢牢攥着敖丙的腰。

脚下是逐渐远去的火海,敖丙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晕高,他手脚并用的紧紧攀附在软梯上,耳边是李云祥毫不遮掩的爽朗笑声。

年轻的男人笑的很是肆意洒脱,微启的薄唇下露出两颗不甚明显的虎牙,敖丙越发目眩神迷起来。

他想,自己就是疯了吧。





*敖▪重度斯德哥尔摩患者▪丙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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